ArLian-老茶客

【罗浮生x罗非】久故生非 之二（8.5）

请注意，此篇的罗非被我放大了“怪咖”这一设定。

【正文】

“你的美偷走了我的心。”

“……”

汪太太掩着唇当时就笑弯了腰，她“哎哟”一声风情万种，手指抵着罗非的胸膛，揶揄道：“咱们罗大神探今儿个不在屋里躺着，怎么有空跑我这念情诗来了？”

罗非不答，趁势抓住她的手放至心口，眼中含情脉脉，似已用情至深无法自拔。“我醒来觉得甚是爱你。”

汪太太嘴角一抽，终于被他肉麻且无厘头的情话弄得浑身不适，她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，嗔怪一句，“你弄疼我了！”

说完，她追问道：“这次又是什么实验？”

一时演上瘾的罗非扫了兴，脸色说变就变，刹那间套上一个冷淡疏离的外壳。

“四环路死了一名妓女，家中搜到她的一本日记，上面除了记账就只写了这些情话，一页一句。警察局的那帮笨蛋说妓女思春不肯去查，但这明显更像一个男人的口吻。”

汪太太嘴角又一个不受控制的抽搐，她深吸口气才端住优雅没翻白眼，“所以你对我说这些是想看我的反应？”

罗非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恼，他并起双指敲了敲脑袋，似在抱怨：“我应该去找个更年轻的试试，毕竟40岁的女人什么甜言蜜语没听过，哪那么容易被打动。”

“呸！”汪太太一个没忍住，丢他一脸玫瑰花瓣。

夜深了，可有些地方的灯才刚刚亮起。

洪家大宅正门前，罗浮生领了罚，正僵挺着背反过来安慰一脸心疼的洪大小姐。

“好啦好啦，做错了事挨罚，天经地义，你别难过了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“好啦。”背上的鞭伤疼得厉害，他实在没什么耐心继续听洪澜说些没营养的话，“你早点休息，我先回去了。阿诚，我们走吧。”

早年间洪爷送过一套宅子给他作为礼物。可他不常回去，更多时候就睡在美高美的专属套房里。

洪爷对他恩重如山，能给的都给了，除了……一个家。

“二当家。”

他没来得及踏进门去，就被一个声音定在原地。这嗓音他听过一回就牢记于心，此时出现让他有些惊喜。

回过头去，罗非一身黑色西装，正儿八经的三件套，手里拿着怀表，倚在柱子前正朝他招手。

罗浮生扬起眉毛，小声叮嘱身边的人：“等会儿我要是疼出声了，你就把他打晕。”

“啊？”小跟班阿诚怀疑自己年纪轻轻耳朵就出了毛病，他耿直的掏了掏耳廓，“大哥你再说一遍。”

罗浮生恨铁不成钢，狠狠给了他一下。“这厮是个祸害，能说会道，我说不过他，怕被他绕晕。”

所以你就要打晕他？阿诚在心底补了句，没敢当场提出来。

“骆飞，是吧？”

“罗非。”

“飞来横祸的飞？”

“是非不分的非。”

罗浮生手上瞬间多出一把小刀，“你刚才是在暗讽我是非不分？”

罗非理直气壮：“你先咒我飞来横祸的。”

许是被他气笑了，罗浮生指了指他，又指了指美高美的招牌，咬咬牙，好一会儿才问出最关键的问题：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
“路过。”

过字尾音刚落地，秦小曼就从拐角走了出来。她嫌恶的拿手蹭蹭鼻尖，骂道：“罗非你个死洁癖，大晚上拉我出来翻垃圾箱，翻半天什么都没找到，你说你是不是成心……”她声音一顿，紧接着一声怒吼，“罗浮生？！”

小丫头片子入职没多久就听说了洪帮二当家的大名，只知道这人与她年纪相仿，却早早接过了洪帮部分生意，成了名副其实无人敢招惹的二当家。可黑帮就是黑帮，他们一个是警一个是匪，哪里是能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的。

秦小曼拽过罗非，一个跨步挡在他身前，若不是他个子高些，整个身影都会被遮去。

罗非被她不管不顾的这么一拽，险些跌到地上去，他无奈又觉好笑，盯了一会儿秦小曼的背影，忽的抬头望向罗浮生，目光诚挚，“二当家不必担心，我们真的只是路过。”

他这话是说给阿诚听的。

原来阿诚见秦小曼身着便装腰上的枪套却是警局标配，不仅不像其他警察因许少爷的关系对他们客气讨好，反倒明目张胆表现出厌恶和警惕，他沉不住气，把后腰的枪摸了出来。

罗浮生了然一笑，却没有马上让阿诚收回枪，只是姿态端的如站在王位之上睥睨众生，眼底没有一丝笑意。“真巧啊，又遇见你了。”

罗非扯了个笑脸。

“可我们这种人，时时刻刻把命拴在裤腰带上，最不信的，就是巧合。”

罗非点点头，深以为然。

“给个解释吧，罗非。这黑灯瞎火的，你们在我美高美附近的巷子里翻垃圾，说是路过，谁信呐？”

罗浮生本以为罗非会继续和他打哈哈。

可出乎意料的，罗非敛去了所有做作的微表情，眼底封起冰霜，认真道：“离这两条街的地方死了个妓女，我不过是到附近查查线索。”

“垃圾堆里找线索？”

罗非冷下脸：“凶器不在现场，肯定是被凶手带走了，一把沾了血的刀，他带不回家只能丢了。”

“那你怎么确定他会丢在这？”

“尸体上的刀伤有八处居多。如果是冲动杀人至多捅上一两刀，可他从喉咙、胸口、腰腹、大腿，直到小腿，连两条胳膊都没放过，如此残忍，要么是深仇大恨快意杀人，要么是有预谋犯罪，且死的不会只有这一个。”

“不管是哪种可能性，他都一定是个头脑冷静手段狠辣的人。即使他再怎么冷静不怕死，沾血的刀揣在怀里也会提心吊胆，最多走出10分钟。我找遍了所有距离现场10分钟路程的后巷，以及所有能不引起注意处理掉带血凶器的地方，比如……垃圾箱。”※

“原来如此。”罗浮生饶有兴致的拍拍手，忽然想起初次见面的情形，又问，“那之前你们抓的那个人呢？”

“他以为自己误杀了妻子阮梦竹，不过……”

“你跟他废什么话啊？”秦小曼劈头盖脸打断了他。“什么玉阎罗，长得连你都比不上。”

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起来。

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致评判他人的外貌，难道是女性特有的天赋本能？

罗非这一刻福至心灵，马上想起那本日记里对“美”的描述：“照天性来说，人人都是艺术家，都希望把‘美’带到他的生活中去。”“人的一切都应该是美丽的：面貌、衣裳、心灵、思想。”

那么杀人动机会不会是——

“好啊，这时候你还能走神，哈？”罗浮生似笑非笑，明明晃晃的灯光下，如精心雕刻的五官分明，好似俊朗成了一张有棱有角的面具，就戴在他脸上。

当称得上一个“美”字。

罗非回过神，案情一旦有了发展，就再没了调笑的心思，朗声道：

“如今英租界的警局也由军政部把控，这女娃刚从打杂的转正，不懂规矩，罗少爷何必与她计较。”

“那你呢，你也不懂规矩吗？”

罗非冷哼：“我不过是一个侦探，偶尔充当他们警局的探案顾问，哪懂什么规矩。”

罗浮生把玩着小刀，“哦，一个侦探。”

小跟班阿诚一脸不屑，有模有样的擦拭手中的枪。

“法租界里开一枪，我想，应该不会像应付这个蠢到家的警探一样简单吧？”说完嘴巴一咧露出一个很标准的假笑。

罗浮生怔了怔，忽然笑出声来，一双大眼睛如繁星春水，看着罗非似对他喜爱到了极致。

罗非回他一个态度傲慢的眼神：“请问罗少爷可以放心了吗？”

这不可一世的样子真招人。罗浮生一时间心潮涌动，胸口被一种强烈的渴望刺激得生疼。他脑袋一空，只有一个念头：得到他，或者杀掉他。

“当然。”他摆手示意。

阿诚后退一步收起了枪。

紧张的情绪终于得到缓解，秦小曼心有余悸的拍拍罗非的肩膀。罗非抿唇，还她一个还算和善的微笑。

罗浮生见状眼睛一眯，堪堪压住心底那一丝不悦，才没有当场反悔。

“走了。”他扬长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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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此处参考了神夏S01E01中夏洛克对粉色行李箱的推理。

※所有推理都是我编的，别信。